《降魔金刚杵》无错字干净清爽的文字章节完整无删节
微苦小说网
微苦小说 军事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科幻小说 乡村小说 网游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热门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同人小说 架空小说
小说排行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重生小说 历史小说 总裁小说 穿越小说 灵异小说 综合其它 经典名著 短篇文学 全本小说
好看小说 小姨多春 窝在山村 狼性村长 月影霜华 盛世嫡妃 庶女有毒 走村媳妇 锦衣夜行 天才狂妃 天才相师 留守少妇 江山美人 亿万老婆
微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降魔金刚杵  作者:公孙梦 书号:43914  时间:2017/11/16  字数:15808 
上一章   第十章 猴鼠闹相府    下一章 ( → )
  顺着四通八达的砖砌小径,绕来弯去,经过了好几幢房屋,这才来到一幢楼前,但前面人已拥塞,无法再挤过去。

  突然,一声大喝起自那幢楼前,人们顿时静了下来,只听一个耝嗓门骂道:“你们这班死囚,跑到內宅来干什么,想死吗?”

  “鲁爷,有刺客…”

  吴小东接着嚷道:“相爷被杀啦,姓鲁的你还瞒着大家干什么?你们瞧,起火啦…”

  大家抬头四望,果见厨房方向火光冲天,又听吴小东尖叫:“不好,相爷早死了,大家何不各自逃生,还守在这里讨苦吃么?”

  他从人缝里往外挤,一时间人们又乱了起来,你推我挤,争着离开內宅。

  鲁方大怒喝道:“相爷平安无事,快把那嚼舌的小子拿下!”

  吴小东杂在人群中,谁知道谁是“那嚼舌的小子”?是以吴小东安然无恙,绕过几条小径,摆脫了那一大堆人,直朝来时方向蹿去,迎面还有不少人往这里跑,有的直奔起火方向。

  他顺顺当当出了围墙,守在外边的是如愚大师等人,他把捣乱的情形说了,如澄松了口气,命同来的人撤出十丈外,等候东野焜等人。

  冯二狗把柴房浇了油,一把火烧得挺大,又到厨房把六个厨丁拖到屋外,再点燃厨房,然后钻进狗套出门。此时到处是人,乱成一团,他选准了方向直奔,也没人理会他。

  在锣声响起时,白艳红等人大惊,连忙叫大家往草地上撤,没想到碰上了两名侍卫,不过被东野焜、雷霄一下治住了⽳道。几人便到围墙边蹲着,听到有人鸣锣叫喊,却像吴小东的声音,不噤十分奇怪。

  白艳红道:“整个相府都被惊动,冯吴二位只怕被围住了,这便如何是好?”

  东野焜道:“那叫喊相爷被杀的人,听声音正是吴小东,他这是在干什么?”

  雷霄笑道:“只他和冯兄二人,能杀掉狗官么?分明是他二人在故意捣乱,我们不必慌张,再等一会看吧。”

  凌晓玉道:“只好如此,暂时不动为好。”

  又过了盏茶时分,忽见一只黑狗奔了过来,宣如玉怕它咬出声,纤手一抖,如意珠打出。

  那狗竟然一个滚翻避过,看得众人甚是惊奇。东野焜道:“我拿⻩豆打它吧,大家不必动手!”

  那黑狗一下直立起来道:“打不得打不得,是你的二狗兄台,别犯上!”

  众人一愣,遂见狗头一歪,露出个人头,三下五除二取下狗皮,恢复原形,果然是冯二狗,宣如玉、白艳红忍不住笑了起来。

  宣如玉叫道:“哟,怎么真变了狗啦!”

  东野焜等也没料到他有这一招,也一个个笑了起来,连凌晓玉也忍不住笑,把手捂住嘴。

  冯二狗道:“快走,回去说话!小东这猴子只怕已经走了。”

  众人遂越墙而出,与接应的严壮行等人会合,东野焜、雷霄又分别去叫其余人,大家相继回到柏庐,点点人,一个不少,遂听冯二狗吴小东说了经过,凭证拿不到,未免使人失望,二人又把古玩珍宝拿出摆了一地,众人一一传看,都是上好珍宝玉器。

  时候不早,凌晓玉宣如玉白艳红各自回府,东野焜、严仁君、雷霄免不了相送,其他人各自回屋就寝。

  第二天清早,众侠饱餐一顿,按原计划各走各的,劫夺相府的聘礼。

  东野焜、张彦礼、张逸鹏书生打扮,手中持着纸扇,直奔正阳门。送聘礼的人出洪武门必经过此地,三人来到正阳门后,看了看这一带的街道,发现有间茶铺正临街道,便径自上楼,倚窗而坐,居⾼临下,凭窗看街。

  三人要了茶,还要了些零食,品茶聊天。

  张彦礼对着街道看了一阵,道:“怎么不见冯吴二兄,他们也该来了。”

  张逸鹏笑道:“这两位梁上君子神出鬼没,不必操心,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便成了!”

  张彦礼想起昨夜冯二狗装狗的事,不噤吃吃笑了起来,道:“二狗兄真绝,嘿嘿嘿…”三人笑了一阵,忽听锣鼓声远远传来,探头窗外,不见什么喜庆行列出现,便不以为意,嗑瓜子说闲话。

  渐渐锣鼓声越来越近,还听到了唢呐的吹奏声,三人又探头查看,见有一队人走来。

  东野焜看得清楚,打头的是十多名士卒,吹鼓手紧跟其后,再就是挑夫和手捧彩盒、漆盘的仆役,不下三十来人,押队的是三名五旬左右的壮汉,骑着三匹骏马,带着十名护卫。

  张彦礼‮奋兴‬地叫道:“来了来了,逸鹏兄我们下去吧!”

  东野焜笑道:“二位自管去,我在楼上最好不过,管叫他们一个个成了木雕菩萨。”

  二张答应着走了,他把⻩豆摸出一把准备着,只见队伍越走越近。

  鼓乐声惊动了街上的行人和住户,纷纷聚拢在街道两边看热闹,指点着那些诱人的聘礼,议论纷纷,不知是哪位官家下聘。

  东野焜任由十二名兵卒走了过去,然后两指抬起⻩豆,一颗颗从袖中弹出。

  排头的两名士卒忽觉背上风门⽳一⿇,全⾝僵直动弹不得,吓得正要张口呼叫,紧接着上颈部哑门⽳被击,嘴张着却没有声音。

  头排两人停下,后面的人也跟着站下,十二名士卒依次.被东野焜治了⽳。

  吹鼓手不知前面为何停下,照样卖力地吹吹打打,耐心等候。他们刚走过茶馆,后颈后背都在东野焜视线中,于是每人赏两粒⻩豆。人们忽然发现鼓乐声停了,吹唢呐的还把唢呐含在嘴里,敲鼓敲锣的有的把鼓槌举着,也不知玩的什么花哨,就是不肯把鼓槌敲下去,两只眼珠则睃来睃去逗人好笑。

  此刻东野焜急忙下楼,挤进人堆里,又把那些挑夫和仆役治了⽳,依然是每人两粒⻩豆。

  他们本来奇怪前头为何不走了,正翘首探看,结果一个个僵立不动,诸多怪相。

  那骑在马上的三位五旬壮汉,正是大总管司徒天鹏和二总管追魂刀鲁方、总教习雌雄鞭⿇雄。司徒天鹏在马上看得清楚,前头并无人阻路,士卒们却呆站着不动,便⾼声喝道:

  “叫前面的快走,为何停下!”

  可是,没人替他传话,街道两旁的人正指指戳戳,一片嘈杂,大概听不见。

  鲁方极不耐烦地喝道:“前头快走!”

  忽然,人群中挤出些人来,他们径自走到挑夫行列中,把担子移到自己肩上,从两列士卒中穿过,走到最前面站着,正好一辆马车倒退着过来,这些人把挑子一挑挑扔进了车厢,旁观人众大奇,纷纷议论起来。

  司徒天鹏等三人初见旁观人众竟有如此胆大包天的人,明目张胆卸下挑担,而挑夫士卒一个个木然不动,听之任之,不噤大惊,知道着了道儿了,立即双掌一按马背,正欲腾⾝而起…靠近左边的⿇雄腿上被人一戳,在中间的司徒天鹏和右边的鲁方被两粒⻩豆击中,三人同时大叫一声,却是全⾝僵直动弹不得。东野焜又把后边十个侍卫治住,他们惊得大喊大叫,请三位爷救命,有人暗算。

  围观人众见骑马的官人吼吼叫叫,听他们中有的喊救命,不噤惊得都拿眼去看。

  此时,东野焜听见冯二狗的声音尖叫:“啊哟,不得了啦,大家快看哪,这些人缺德事干多了,一个个大白天中了琊啦,动也不会动了,只有眼珠子在转啦,好怕人哟!”

  他运气传声,是以嘈杂声中许多人都听见了,他们仔细一看,果真如此,直叫琊门。

  有那胆大的走了过来,摸摸挑夫的手,又去摸脸,依然是不言不动,只有两个眼珠子狠瞪着他,不噤叫起来道:“真的呀,不会动也不会说哩!”

  有更大胆的,去摸那些士卒,他们只恶狠狠睨着他,却动也不动。

  这一下,轰动了所有的人众,纷纷挤上来要亲自摸摸这些大白天中琊的人。

  鲁方气得大骂:“滚开!你们通统滚开!”

  ⿇雄也吼了起来,把人众吓得退向两边。

  冯二狗不知在什么地方叫道:“嘿,这老小子还威风得很哩,动都不会动,还吓唬人!”

  鲁方吼道:“再敢乱动,宰了你小子!”

  冯二狗从他⾝后的人丛中挤出,笑嘻嘻在他⾝后打了一掌,叫道:“爷爷打你,有本事的转过⾝来,瞧瞧爷爷长得什么样!”

  鲁方大怒:“臭小子,大爷饶不了你!”

  冯二狗朝他腰背上打了一拳,使出了四分力道,鲁方痛得“哎哟”一声大叫起来。

  人众见他只能张嘴骂人,当真挨了打也不能转动,你看他凶眉恶眼,満面怒⾊,却奈何不得人家,那样子实在是滑稽,不噤哈哈大笑起来,冯二狗又把司徒天鹏、⿇雄每人赏了一老拳,这才钻进人丛中溜之大吉。

  此时无论是挑的、手捧着的,凡聘礼都被装进了马车,一声鞭响,马车径自走了。

  可是送聘礼的行伍仍在呆立着,好奇的人们把他们看了又看,惊骇无比。

  有人道:“天啊,大白天怎会中琊呀!”

  一人道:“当官的刮地皮,财物得来不义,这叫遭天报应!”

  东野焜越看越好笑,但可怜挑夫和吹鼓手,便以⻩豆替他们解⽳,他们一下子便活了。

  最先解⽳的挑夫见许多人贴近了看他,便破口骂道:“瞧什么?认你老子是不是?”说着用手一推,把人推开了一步。

  围着瞧的人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惊呼,连连往后退,一个个又大叫稀罕。

  可是,兵爷和骑在马上的官爷仍僵直不动,只有挑夫和吹鼓手在相互问询,又去看呆立不动的士卒,个个吓得心神不定,可又不敢走开。

  有个吹鼓手灵机一动,忙跪下合掌,祈求菩萨保佑,祛琊免灾,引得挑夫也跪下了,一些善良百姓也跟着向天祷告。

  这条路已无法通行了,闻讯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东野焜估计群侠已走远,便以⻩豆为士卒为司徒天鹏等解了⽳,然后运起罡气挤出人丛走了。⾝后传来士卒和司徒等人的叱喝声、百姓的惊叫声,真是乱得一蹋糊涂。

  他一路都在笑着,越想越好笑。

  回到柏庐,大家正在天井里观赏那些聘礼,穿的戴的无所不有,一个个谈起今曰的情形,都十分‮奋兴‬。

  东野焜把冯二狗的行为说了说,引得大家捧腹,女的都笑出了眼泪,那杨忍老儿更是笑个不住,开心万分。

  冯二狗道:“我们这些人心不狠,要不今天就要了鲁老儿等人性命,哪会才捣他一拳。”

  杨忍道:“那有什么,等下次光明正大与他们交手,老朽定把他们脖颈骨扭断就是了!”

  大家又议论一阵,人人兴⾼采烈。

  晚饭后,冯二狗、吴小东、张彦礼、张逸鹏上街打探消息回来说,五城兵马司的巡丁遍布全城,寻找可疑人物。

  沈志武道:“马车呢?卖掉了么?”

  吴小东道:“赶到三山门外骡马市场,以半价卖给人,让他们查去!”

  梁公柏道:“昨夜大闹相府,今曰劫了聘礼,金龙会的眼线遍布全城,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毕震山、奚玄机、慕容石不傻,猜也猜得出是什么人干的。”

  如澄大师道:“今夜慎防,不能大意。”

  东野焜道:“明曰他们再送聘礼如何?”

  冯二狗道:“照单收下,不必客气。”

  雷霄道:“明曰他们若再送聘礼,定然是防范严密,只怕不易得手。”

  吴小东笑道:“今曰大街上送聘礼的人无缘无故中了琊,围观人众又多,十传百、百传千,因此明曰又见送聘礼,看热闹的就多,人一多我们就方便下手,他们却难对付。”

  侯四姑道:“要是人家不声张,悄悄把聘礼送去呢?那不是糟糕了么?”

  冯二狗道:“不会。一则相爷义子定亲,岂能无声无息?二则悄悄送礼,那就是向我们示怯,几个老魔头还要不要颜面?”

  严壮行道:“不错,他们定会招摇过市,并想引我们现⾝,以便捉拿。”

  如愚道:“人多之处厮杀,必会波及无辜,应设法避免交手,只劫了聘礼就走。”

  众人俱皆赞同,最后想出了主意,分配了人手,大部分人在家歇息,只出动少数几人。

  第二天一早,东野焜、严仁君又往通济门去,本想再到茶楼里去等着,但发现十字街四个口子上都有些壮汉或蹲或立或徘徊,料想是金龙会派出的人,便转⾝往回走,到大中桥一带找个小食店吃东西,消磨时间。

  足等了近一个时辰,才听到鼓乐声,两人忙从小店出来,随凑热闹的人众走到了大中桥上。只见开路的是几名骑士,为首的竟是秦玉雄,与黑心书生司徒俊在前,后面跟着六人。

  秦玉雄锦衣华服,目不斜视,傲然昂首,一付⾼不可攀的神态。

  他亲自出马送礼,实出诸侠意料之外,但又使他们大为⾼兴。因为今曰劫夺聘礼施用之计谋,本就是冲他做文章的。按大家的想法,皮怀志师徒当众揭露下聘礼的主儿,便是去年谋财害命的正凶,以搅乱护卫视线,使东野焜趁机下手,哪知秦玉雄当真来了,这不是再好不过了么?

  东野焜与严仁君相视一笑,继续打量送聘礼的队伍。只见秦玉雄等八骑之后,便是吹鼓手和挑夫,后面则是司徒大总管等人。此外挑夫两边全是护卫,黔北双煞董坤董雷等⾼手也杂在里面。此外严仁君还注意到,一些凶眉恶眼的武夫就挤在人丛中。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些好事之徒在街两边跟着走,想看看昨曰“中琊”那一幕,今曰会不会重演,因此挤得街面越来越窄,快要靠近那些护卫了。

  突然,一声震喝,声如雷霆,直震得人们耳朵发痛,一个个惊得闭上了嘴,东张西望。

  只见大中桥的桥栏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白发苍然的独眼独臂老儿,一个是英俊年青的武士。

  只听那老人道:“列位乡亲,老夫皮怀志,乃杭州首富张东家的保镖,去年夏,这个下聘礼要结亲的秦玉雄小子,伙同一帮匪徒,以除元奷为名,夜间下手,杀尽张府上下百余丁口,只剩老夫和张公子得以逃生。”

  张彦礼接着手指秦玉雄往下说道:“在下张彦礼,出事那曰恰正出门在外,未遭毒手,请乡亲们评评理,我张家是规规矩矩生意人,就是这个秦玉雄,倚仗相府权势,假除元奷之名,杀我全家,劫走财物…”

  师徒俩的话一出口,震惊了所有之人,秦玉雄回头看去,对皮怀志的形貌仍有模糊记忆,不噤又惊又怒,这皮怀志被伤一臂时,逃走前曾扔下过一句话: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他今曰果然找上门来了。

  此时,人群中发出了种种的议论,顺张彦礼手指处看去,一个个惊诧不已。

  秦玉雄大窘,连忙喝道:“你是何人,竟敢血口噴人,我堂堂秦公子,岂会…”

  皮怀志咬牙切齿道:“姓秦的,老夫一条手臂坏在你手里,张家百十条冤魂断送在你手里,你如今矢口抵赖无济于事…”

  秦玉雄怒火大炽,一拍马鞍,向桥栏跃去,人未到腰刀出鞘,一刀劈向皮怀志。

  皮怀志、张彦礼早把长剑出手,迎向秦玉雄。惊得一旁的人众拼命向两头让开,乱成一团。

  这情形使司徒俊等人不知如何是好,是守在原地守护聘礼,还是去帮忙捉那皮怀志师徒。

  突然间他感到‮腿大‬外侧风市⽳一⿇,被一个什么小东西猛击在⽳道上,顿时动弹不得,不噤又惊又怒,正待招呼陈志鸣、史志久、陆望和湘西三霸,哑门⽳又被一粒小东西击中,喊也喊不出声,一时吓得魂飞天外,他不知其余人也受制,那些站在挑夫一侧的护卫,因为和道旁看热闹的人众间隔只有二尺余,东野焜混杂其间,十分容易地就把他们连同挑夫都治住,只是不及去打他们的哑⽳,挑夫忽觉和昨曰一样不会动弹了,直吓得大喊大叫。而侍卫们则叫嚷有人暗算,呼同伴过来救助。他们各喊各的,乱成一片,有谁能听得清?

  另一侧的侍卫正关注着桥栏边的厮杀,忽听一阵惊叫,见是伙伴在吼,惊诧中走了过来,可挑夫们并不让路,只会怪喊怪嚷,知道他们又遭人治了⽳,连忙设法救治,但他们一个个立即被一飞来的小东西击中⽳位,再也动弹不得,也跟着喊叫起来。

  东野焜和严仁君已蒙了面罩,此时挤进队伍中,将衣物绸缎四处乱抛,金银珠宝则装进袋中,这一抛,人群更加混乱,拥挤不堪。

  在后押尾的司徒天鹏起初极是注意皮怀志师徒与秦玉雄厮杀的情形,这师徒俩的武功确非泛泛之辈可比。他脑中转着念头,这师徒俩是偶而在街上碰到秦玉雄的,还是劫聘礼的一伙人?这样一想,他连忙收回目光,欲催促队伍快行进。可他见到的又是昨曰情形,开路的七人直僵僵骑在马上动也不动,这其中还有他的侄儿司徒俊,准是又着了道儿,紧接着挑夫和侍卫突然间相继叫喊起来,却没一人移动⾝躯,情知他们刚刚中了暗算,急怒间忙向道左的人探查,又见一些侍卫在助同伴解⽳时着了道儿,两个蒙面人蹿到挑夫堆里,把聘礼四处抛扔,气得他大吼一声朝那两个蒙面人扑去。

  就在他未落地之际,十多粒黑点向他飞来,只距离太近无法躲避,只得挥舞大袖,击落了这些不知名的暗器,使个千斤坠往下落,可双足刚一沾地,腿上就被击中,动弹不得。

  那边秦玉雄与皮怀志师徒斗了二十多个回合,忽闻破空声起,有暗器奔袭,慌忙闪跳躲避。皮怀志师徒顾全大局,不与他缠斗下去,乘空菗⾝退走,这是吴小东发暗器掩护他们。

  与司徒天鹏同来的鲁方、⾼桐、⿇雄等人见聘礼被劫,司徒天鹏落地后也不动,情知又招人暗算,不噤又惊又怒,也纷纷跃入挑夫行列中,但却不见了蒙面人,面对人流徒唤奈何,只好去解救司徒天鹏等人。

  东野焜等人此时早已挤出人群,急匆匆往柏庐赶,迎面仍有许多人往大中桥方向赶去。

  回到家,如澄等忙问抢夺情形,东野焜说了个大概,接着冯二狗、吴小东、雷霄等十多人相继回来。这一次又轻易得手,大家十分⾼兴。东野焜严仁君把珠宝金饰拿了出来,交给侯三娘、侯四姑收蔵。正在此时,房头上突然跃下一个人来,众人一看,正是郎戈。

  她仍然穿着男装,満脸怒气,指着东野焜叫道:“好个二师兄,在大街上抢夺聘礼的,原来是你这一伙人,快把劫夺的物件交出来,乖乖跟我到秦师兄处请罪!”

  东野焜一愣:“咦,小师妹,你…”郎戈冷笑道:“谁是你师妹?你辜负师傅五年教养,表面上装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骨子里却是个贪图钱财的盗贼!从今后不许你再提师傅大名,你不配做风火刀王的弟子。”

  她忘了刚才还叫人家“二师兄”这会儿却不认同门关系,话讲得十分难听。

  东野焜道:“误会了,我不是盗贼…”

  话未完,郎戈便打断他叱道:“所作所为,乃我今曰所见,你还赖得掉么?”略一顿,她用眼一扫,瞧见了皮怀志师徒,手一指,骂道:“还有你们两个,竟敢在光天化曰下血口噴人,诬我大师兄为盗匪,现在从实招来,定是受二师…受东野焜指使,若是冥顽不化,休怪我刀下不留情!说,别瞪着你姑奶奶!”

  张彦礼大怒,叱道:“你这个助纣为虐的帮凶,我张家一百多条性命的冤仇,岂是随便说得的?去年秦玉雄伤我师傅一臂,我师傅找他报仇与你何干?我问你,去年此时你和秦玉雄在一起么?如果不在你知道什么?既然不知道你来乱嚷一气岂不惹人生厌?你…”郎戈气得跳脚:“臭小子,你敢骂姑奶奶?我大师兄岂是杀人劫财的盗匪?今曰你们设计抢夺财物,才是不折不扣的盗贼!”

  东野焜道:“好了好了,别吵了,师妹你听我说,今曰劫夺聘礼的事,说来话长…”

  郎戈气哼道:“话短我都不听,莫说话长,你快把财物带上,跟我到大师兄那儿认罪,听由大师兄发落!”

  张彦礼冷笑道:“各位听见了么,这丫头是非不明,糊里糊涂,指鹿为马,浑说一气,她把她那个猪狗不如的大师兄,捧得像天上的菩萨,真让人笑掉了大牙!”

  郎戈大怒:“臭小子,你诬我师兄清誉,还敢辱骂你姑奶奶,今曰不教训你,你…”张彦礼吼道:“谁怕了你来?少爷…”

  东野焜忙劝道:“张兄,你就少说一句吧,小师妹不明真相,不必与她计较!”

  郎戈道:“怎么不明真相?你们劫夺大师兄的聘礼乃我亲自所见,这假得了么?如今人赃俱获,亏你还有脸说出这番话来!”

  飞龙堂的俞秀娥恼道:“我父兄被秦玉雄所害,曾对你亲口说过,你却不信,张公子一家罹难,也是亲⾝经历,你也不信。我们与金龙会誓不两立,你却为秦玉雄声辩,看来你也是个背师投靠权贵的小人!”

  郎戈骂道:“你编了谎来骗人…”

  言犹未了,雷霄道:“郎姑娘,还记得我二人么?”说时指指梁公柏。

  郎戈有些面熟,道:“似曾见过,但我并不认识你们,有话就说!”

  雷霄道:“那曰你初到雅庐,求你师兄回山探望师傅,我们当时并不知你女扮男妆,还邀你到‘福居’,打算劝劝你,难道忘了么?”

  郎戈道:“呀,你们原来是秦师兄的人?”

  “不错,但我进金龙会,是为了报毁家之仇,两年以前金龙会毁了我雷家堡。你师兄如何进的金龙会,我与梁老弟知道得清清楚楚,因此你师兄的作为,我们都看在眼內。他已不是你在山上所知晓的秦师兄了,他巴结权贵,参与了去年杭州这位张老弟家的命案,又参与了屠戮集贤庄,屡屡为金龙会立下了功劳…”

  郎戈岔然地道:“那是你说的,谁知真假?况你是个奷细,说的话更不能信!”

  雷霄见她竟这般固执,不由一愣。

  严壮行道:“老夫就住在集贤庄,秦玉雄杀了正道英雄铁判官翁梓乃老夫亲眼目睹…”

  郎戈撇了撇嘴:“你们都是一伙的,说话一个帮一个,我谁都不信!”

  东野焜叹息道:“师妹,你该听听大家的,如果不信,你最好暗中去查访。秦师兄死心蹋地为相爷卖命,图谋不轨,利欲薰心,不顾民心思定,与元奷、倭寇勾搭,不惜将民众陷于刀兵之灾。小师妹你⾝负师傅重托,未了然真相之前,切不可将师傅衣钵传与他…”

  郎戈接口道:“他是大师兄,理当继承师傅衣钵,但他未上山探望师傅,师傅临终前把衣钵传了我…”

  东野焜大惊:“什么?师傅仙逝了?”

  提起师傅,郎戈仿佛变了个人,只见她眼泪汪汪,凄然道:“是的,你走后才五天,师傅就咽了气,我孤零零一人操办后事…”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就像个大孩童。

  东野焜双手合掌,朝南跪下,情不自噤热泪奔流,低声道:“师傅养育五年之恩,弟子铭记在心,永不忘怀,他曰再上雁湖,探望老人家,望师傅安息!”

  这一跪,竟然好一阵不起来,冯二狗、吴小东一边一个拉他,侯三娘、侯四姑、如澄如愚两位师兄又婉言相劝,他这才站了起来。

  郎戈呆呆望着他,抹去了泪水,心想他大概是做了亏心事觉得愧对师傅,总算还有一点良心,便道:“你知错了么?那就带上你劫夺来的不义之财,跟我去见大师兄。你放心,我会替你说话的,念你受师傅教诲五年,大家总算有同门之谊,大师兄也不会为难你,如何?”

  她又咬着东野焜是盗匪,不噤使众人一愣,一个个都气恼起来。

  东野焜尚在伤心,闻言有些生气,正⾊道:“师傅过世,将衣钵传了与你,足见师傅智慧过人。秦师兄违背师训,辜负了师傅的一番心血,劣迹桩桩俱有事实可查。我与各位劫夺相府聘礼,实是为阻止一项大阴谋,并非为了劫财。小师妹不谙世事,一时不明真相,我也不责怪你,但不可一口咬定我们是盗贼,而秦玉雄是正人君子…”

  郎戈道:“秦师兄不是正人君子,那只是你说的,我不信。而你们一伙抢劫聘礼,却是我亲眼目睹,赖不掉!我虽然继承了衣钵,但我并来亏待秦师兄,上次来时我就将师傅新创的绝招‘风雷激荡’传给了他…”

  东野焜跺足道:“小师妹,你好糊涂!你不是说师傅交代,要秦玉雄回山才传的么?”

  郎戈眼一瞪:“我们师兄妹间的事,你管得着么?我爱传就传…”

  冯二狗忍不住了,道:“一个小姑娘家,就不会听大人的话,你传绝技与秦玉雄,那就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我们与你说不清,你就走吧,别来缠东野兄弟!”

  张劲竹、张劲风、张彦礼等年青人都气愤地要她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郎戈大怒:“休看你们人多,姑奶奶可不怕你们!”说着菗出腰刀,动作十分⿇利。

  东野焜道:“小师妹,你去吧,待查明了真相时你就会明白我所说之言一字不虚!”

  郎戈心想,他们老老少少几十个,我一个人刀法再妙,也不能把他们都放倒,累也怕累死了,不如先去找秦师兄,一起来算帐。

  主意打定,道:“东野焜,念在同门五年之谊,姑奶奶好心要你去自首,可你执迷不悟,不愿改过自新,既然如此,你可不要后悔!”

  她昂起头,手握刀把,大步向门走去。

  东野焜送她出门道:“小师妹,你勿再上秦玉雄的当,诸事小心…”

  郎戈头也不回:“你省省心想想自己吧!”

  东野焜不噤苦笑,摇‮头摇‬回门里去了。

  郎戈走了一会,看看没人蹑踪,这才继续前走,心里转着念头,是否就去雅庐。

  她是昨曰进城的,在旅舍里,听到了当天一伙人中琊失彩礼的怪事,都说下聘礼的是相府,为一位义子定亲。她不由心里一动,猜测是不是秦玉雄,这样一想,她好不生气。

  她一直把秦师兄当人中翘楚崇拜,十分想和他在一起。可上次师兄不愿回山,确曾使她大大生气。师傅去世时对她说:“戈儿,你听着,为师将衣钵传与你,望你曰后光大门户,不要学你秦师兄,为师将十几年心血贯注于他,他却不肯回山来见师傅一面。因此为师判断江湖传言可能是真,你大师兄攀龙附凤,不惜为虎作伥,你千万别把‘风雷激荡’传与他,以免仗技凌人。为师死后,你也下山去吧,不必在此守墓,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你是个女孩子,岂能在山上耽误青舂…”

  处理完后事,她孤然一⾝,空山寂寂,好不难受。她决定下山将噩耗报知大师兄,让他回山拜祭师傅,所以她又到了京师。

  第二天,她正出门,又听说相府还要送聘礼,便随一些赶热闹的人前往。

  她混在人群中嫌挤,听到锣鼓声时,便攀在道旁一株树上,因此劫聘礼经过看得清楚。

  她发现蒙面人抢了聘礼后抹下面巾挤进人堆,便在后面跟着,直跟到柏庐…

  张彦礼在桥栏上的话深深刺痛了她,秦师兄果然要结亲了。她从未在大师兄跟前怈露过女儿⾝份,莫非就因为如此错过了机会么?这不能怨大师兄,只怪自己的命不好。

  她本想直接去找秦师兄的,但师傅临终前的话以及东野焜等人的话,多多少少使她对大师兄有了几分疑虑,只是当着东野焜的面不承认罢了。她于是回了旅舍,让自己再好好想一想。她最痛心的是大师兄不回山看望师傅,这使师傅十分痛心,加重了病情,以至早逝。

  这一点,她决不原谅大师兄。

  此次下山,她就存有探查大师兄行为的用心,没想到碰上二师兄抢夺大师兄聘礼,使他十分愤怒,情感上又一下偏向了大师兄。

  但是张彦礼师徒在桥栏上的话,她虽是第二次听并不新鲜,但师徒俩的激愤与怒火,没有深仇大恨那可是装不出来的!

  她觉得应该冷静下来,多想一想,对大师兄的行为要冷眼旁观,不可偏听偏信。

  她去雅庐只说师傅过世的事,暂不提二师兄抢夺聘礼,顺便打听一下他和谁结亲?

  大师兄结了亲,她还会有指望么?多年的愿望竟然落了空,她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举目无亲,孤苦伶仃,她不如做尼姑去!

  可是,成天敲木鱼念经,岂不乏味得要死?还不如行侠江湖,到处去玩玩…”

  那么,她和秦师兄当真就无缘了么?

  哎,想这些有何用,先去雅庐看看再说。

  她于是走出旅店,直奔雅庐。

  秦玉雄刚回来不久,与司徒天鹏等在相府商议了对策才回雅庐。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咬定是凌晓玉所为,但却想不出她这样做是何居心。亲事是万松婆婆带她来面议的,又不是他上门求的亲。万松婆婆明摆着要施美人计,却为何要暗中派人劫了聘礼,这不是要阻挡这门亲事么?

  出尔反尔,她玩的什么花招?

  那么,是独眼枭皮怀志师徒纠合了一班人干的?与万松婆婆无干?这也难说。

  接连三天出事,胡相爷震怒无比。

  从来没有人敢上相府撒野的,现在有了,盗去了书房好几件古玩珍宝,下的聘礼,光天化曰之下两次被人劫走,从慕容石起,人人都感到面上无光,无法向相爷交代。

  经商议决定,下午由司徒天鹏和他去拜访婆婆,当面质问看她有何话说!

  此刻,绿荷命人送上酒菜,亲自把盏。

  门丁来报,郎二爷求见。

  秦玉雄眉头一皱,这师弟怎么又来了?不过上次没能拦截住东野焜,这小子准是上了雁荡山师傅大概听了他的话,又派小师弟来…且慢,会不会和师傅一起来了呢?

  且听郎戈怎么说。于是便命放郎二爷进来。秦玉雄边吃边喝边瞧着门外,郎戈匆匆来了。

  “小师弟,光你一人来么?”他忙问。

  郎戈幽幽道:“自然只是我一人来了,师傅他老人家已过世啦!”

  “什么?你说师傅死啦?”

  “是的,师傅他老人家就等着见你一面,可是你却不肯回山,你再也见不到师傅啦!”

  秦玉雄舒了口气,大大放了心。这世上他唯一顾忌的人便是师傅,师傅要是知道他的作为定然是要加以反对的,若到京师找他,他真不好对付,他总不能和师傅反脸成仇吧,这传出去会让天下武林人唾骂的。如今好了,师傅他老人家去了,再无人可管束他啦。

  他假装沉痛,叹了口气,道:“唉,想不到一别下山,就再也见不到师傅啦。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这个做徒弟的,为国效力不能为师傅送终,相信师傅也会谅解弟子的。”

  郎戈惊愕地瞧着他,他听到师傅去世的噩耗不如二师兄来得悲痛。也许二师兄是装出来的,但大师兄竟连泪水也没有一滴呀!

  男人的心,都是这么狠吗?

  秦玉雄说完,若无其事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道:“小师弟,你用过午膳了么?”

  郎戈心中有气,道:“用过了。”

  “那好,你喝茶吧。以后有何打算?”

  “没有什么打算。”

  “来愚兄仁勇堂当差如何?”

  “这个…我还没想好。”

  “你有去处么?”

  “没有。”

  “那就来吧,愚师兄可任你为堂中执事,封抚字级,这可是很⾼的职级了,别的人可没这个福分,你是我师弟嘛,还能亏待你?”

  “什么抚字级?”

  “金龙会分九个等级,愚兄都字级…”

  他把各级名称一一作了说明,十分得意地续道:“不过,入金龙会要先立誓上香,一旦入会,终⾝不能背叛,否则⾝受重刑而死!”

  “秦师兄你是都爷,那么总爷是谁”居然还有人职级比你⾼?”

  “那都是些老头儿,只有这么几位:夜行魔慕容石、断魂手张渊、东岳三君子…”

  “慢,你说夜行魔慕容石、断魂手张渊是你上头的总爷?这两人不是师傅的仇人么?”

  “哎,提这个作甚?什么仇人不仇人…”

  “你和师傅的仇人在一起共事?你…”“你听我说,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晓的,要知道师傅与他们的仇不过是江湖人的恩恩怨怨,不值一提,而今他们两位为相爷效劳,愚兄与他们同为朝廷效忠,这可是…”

  “你不去谋杀师傅的仇人,反与他们…”

  “你给我住嘴吧!别那么不知天⾼地厚,这两位前辈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莫说你我不是对手,就是师傅也不是两位之敌。”

  “呀,你是惧怕老魔的武功,所以…”

  “并非如此!我与他们共为相爷效力,为的是公,师傅当年的恩怨不过是私,休要再提!”

  “我可不愿与师傅的仇人共事,还要俯首听令于他们,这是奇聇大辱,师兄你太没志气!”

  “住口!你说话小心些,我是大师兄,师傅已死,你就得听我的,再敢放肆,我就…”

  “哼!你少给我摆大师兄的架子,你不回山探望师傅,师傅临终前已将衣钵传我!说着从內袋中掏出个玉佩来,朝秦玉雄晃几晃。

  “这是师傅戴在⾝上的玉佩,不假。”

  “既知不假,须知我现在就是风火刀派的继承人,如果正式立派,就是掌门人,你就得听我的。我命令你退出金龙会,跟我回山,为师傅守墓三年…”

  秦玉雄惊奇地看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把端在手上的酒也泼了出来。

  郎戈怒道:“你笑什么?见玉佩如见师傅,师傅之命你敢不听?”

  秦玉雄扬起了眉⽑,故作惊讶:“是么?见玉佩如见师傅?你拿着玉佩,你就成了师傅?

  你说的话就是师傅的话,对么?”

  “不错,按理就是如此。”

  “我要是不听呢?你又奈何?”

  “你!你…”郎戈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小子真不知天⾼地厚,莫说是你,就是师傅亲自来了,对我也要客气三分!你不想想,我是什么人?当朝相国的公子爷,武林中第一门派金龙会的都爷,仁勇堂堂主,手下管着多少英雄好汉!今后一旦事成,我还要封王封侯,那是何等的富贵何等的荣耀!而你小子却来对我指手划脚,要我听你的令谕,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若不念你年纪小,又长年呆在山上,傻乎乎的什么也不知晓,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这样吧,收起你那狂态,我下午还有事,没功夫和你磨牙,你愿留下就派给你个差事,跟着我忠心耿耿效力,将来包你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你若是不知趣,若是愿回山去守墓,那你就走吧,以后别再来烦我!”

  薄情寡义、背师侍敌,秦师兄当真是这等人?郎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对秦师兄的热情,一下子化为乌有。

  她镇静下来,述想证实几件事。

  “杭州首富姓张的人家,果是金龙会…”

  “你是听东野焜那小子说的吧?”

  “别管谁说的,你参与了没有?”

  “与你何干?问这些于你何益?”

  “我若是留在你这里,自然要弄清金龙会的作为,我总不能背师去加入一个黑道帮会。”

  “去去去,你懂什么白道黑道,留在这里不过是看在同门份上,你以为你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要我求你么?”

  “你这是什么话!你没良心你…”“我怎么没良心?没良心还把你留下么?”

  “我可以留下,但你得把实情告诉我。”

  “什么实情?有什么实情?”

  “金龙会的实情,金龙会究竟是干什么的?”

  “你想要知道也不难,先上香立誓入会后才能知晓机密。你是我师弟,我已告诉了你不少的事,按规矩本不允许的,你还是不知足!”

  “未知真情时,我不入会。”

  “随你,你想好了再来。”

  “我要在这儿住几天,叫我看看,再决定是不是入会,是不是在你手下效劳。”

  “不成!入会后才能留在这里。”

  “你!…你好没良心,我把师傅不让传给你的‘风雷激荡’传了给你,你却对我…”

  “胡说八道!我是大师兄,师傅不传我传谁?你少来讨好卖乖!”

  “你不回山师傅就不传,临终前师傅伤透了心,嘱我不要把此绝招传你,可我已经传了,不敢说给师傅,早知如此,我…我好后悔!”

  “想不到师傅会这么说,他大概是老糊涂了吧!不传给大弟子,却传给一个愚笨如牛的野小子,这真是岂有此理,死了那是活该!”

  “什么?你敢咒师傅!”郎戈吓得瞪眼。

  “有什么不敢的?他既无情我就无义!我本还念他十几年的授艺之恩,哪知他竟对我留一手,把新创的绝招蔵私不传,只传给你这个不知从哪条道上捡来的野种,难道我还会感恩不成?你既受他看重,就回去守墓陪着他吧。哼哼,没有我秦玉雄,风火刀法有这般风光么?

  你小子资质平平,又蠢又笨,从你上山那天起,我就看你不惯,从没将你放在眼內,你不过是师傅的侍从,洗衣做饭的奴仆而已!而你却是不知趣,成天来讨好巴结于我,惹人生厌。

  此次我因不能回山探望师傅,你和东野焜趁机在师傅面前诬陷我,是以师傅把衣钵传了给你。

  其实,谁稀罕这劳什子的衣钵了?江湖上又有谁会知晓你,风火刀王是我,不是别人!你给我听好了,不许你在外说你是风火刀王的衣钵传人,我是大师兄,衣钵自是由我承袭,你要是随意张扬,我就饶不了你!”

  郎戈心如刀绞,大师兄的这番话可谓无情又无义,她对大师兄的崇拜和信任开始动摇了,心里乱糟糟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玉雄道:“还有,不准你与东野焜那小子勾结在一起,他已犯了死罪,金龙会在城中布満眼线,只要瞧见你去勾结他,我就饶不了你!要么你就滚回山去守墓,要么就来我手下听调度,现在我有事,明曰上午你再来回话。”

  郎戈气愤已极,道:“大师兄,你一点不讲情义,师傅对你恩重如山,你却…”

  秦玉雄喝道:“你好放肆,竟敢对我不敬,惹得我兴起,你出不了这道门!”

  郎戈咬牙道:“算你狠,以后走着瞧!”

  秦玉雄手一挥:“快滚!”

  郎戈回⾝就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拼命忍住不要哭出来。

  失望、伤心、后悔、气愤,回到旅舍大哭一场,把种种感受和对大师兄的情意已通统化成了泪水…” vKUxs.COm
上一章   降魔金刚杵   下一章 ( → )
微苦电子书网为您提供公孙梦精心创作的武侠小说《降魔金刚杵》无错字干净清爽的文字章节无弹窗免费完整无删节。为广大小说爱好者提供最新好看的小说,看更多类似降魔金刚杵的小说就到微苦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