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奇功》无错字干净清爽的文字章节完整无删节
微苦小说网
微苦小说 军事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科幻小说 乡村小说 网游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热门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同人小说 架空小说
小说排行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重生小说 历史小说 总裁小说 穿越小说 灵异小说 综合其它 经典名著 短篇文学 全本小说
好看小说 小姨多春 窝在山村 狼性村长 月影霜华 盛世嫡妃 庶女有毒 走村媳妇 锦衣夜行 天才狂妃 天才相师 留守少妇 江山美人 亿万老婆
微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神虎奇功  作者:田歌 书号:41274  时间:2017/9/18  字数:13796 
上一章   第七章 是何居心    下一章 ( → )
  季豪在“出尘绝俗”临浴之际,发现鞋下庒有锦笺一方,不噤感到诧异万分?

  原来上面写着:

  “师哥请勿多疑,各项衣物,系遵照家父之命,特给你准备的,快洗去污物后,家父尚等着和您详谈哩!”

  下面的落款,系“师妹米琼英上”

  季豪的惊疑,并不在锦笺上写的內容,而是这“师哥”的称呼,实在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自己虽经过两个师父,但迄目前为止,不仅不知师门派别,甚至连两位师父的姓名,都有些茫然不知。

  而今突然跑出个师妹,怎不令他惊疑?

  想了良久!也想不出一点门道,最后将心一横,

  管他呢,先整理好自己再说!

  于是也不再多想,连忙解下⾝上的葛藤,跳进盆中,大洗了起来。

  什么事,真是物物相克,先前季豪在河中洗了那么久,也未能洗脫的污物,现在经热水一泡,便纷纷随水而脫,刹那间,即恢复了本来面目不说,且较先更英俊。

  洗完,又换上新衣,简直象另换了一个人!

  真个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整理完毕,俨然成为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哪还像先前那副叫化子象?

  刚踏出房门,便见在河边曾见过的那位少女,已迎着深深一礼,惊喜的道:“师哥好俊的人品哟!”

  季豪只好还了一揖,谦虚的说。“姑娘过奖了,在下这里先行谢过!”

  “明明是师兄妹,什么姑娘在下的这等见外!”

  “姑娘暂请息怒,师门岂可乱认,等见了令尊弄明白再说!”

  “莫非怕辱没了你?”

  “在下并无此想,而且实在说起来,应该是我的恩人才对!”

  “那为什么不敢承认是师哥?”

  “若蒙姑娘抬蒙,结为异姓兄妹,倒是乐意接受的,唯独这‘师哥’二字,目前却称不得!”

  “艺出同门,为何不能称师兄?”

  “何以见得呢?”

  “‮合六‬掌除了我们‘无愁谷’之外,武林中不但无人能懂,连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可是…”

  “可是我全部都会是吧!”

  “嗯!正是如此,所以才认定你是同门!”

  那少女肯定的说着,忽闻一个苍老的声音,发自左面的房中道:“英儿,快请小侠到房中来,老立在外面,岂是待客之道?”

  此人说话的声音不⾼,却非常坚定有力,其声锵锵,犹如金玉交鸣!

  季豪闻声,心中暗为之一懔,此地的主人究竟是谁?有这⾼的內功修为,倒真要防备一点才是。

  他正惊疑中,那少女即展颜一笑道:“小侠请吧!家父已在房中相候了。”

  说完,⾝形风车似的一转,白裙飘飘中,领先朝左面房中走去,轻盈婀娜,不由不使季豪暗赞一声:

  “好个美人胎子!”

  心中这样想,脚下却未停,随在少女⾝后,直往房內而去。

  刚一进门,便见一位老者迎了出来道:“小侠大概尚未用饭,英儿快点准备去,至于是否同门的事,等用过饭,慢慢再说吧!”

  那少女听老者吩咐,即转⾝又往外面走去。

  临出门之际,又回眸向季豪嫣然一笑,那态度不但媚,而且美到极点。

  季豪失神之余,忙神⾊一正向老者深深一揖道:

  “得长者宠召,复蒙厚赐,季豪当面谢过!”

  老者微一欠⾝,作了个让客的姿势,即道:“请坐吧!些须小事,算不得什么!”

  “在长者面前,哪有晚辈就坐之礼!”

  “小侠远来是客,我这作主人的,可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于是季豪也不再推辞,就近一个坐位坐下道:“在下季豪,老前辈是否能赐尊号,也好有个称呼!”“老朽米房,从前在江湖上人称‘美书生’!”

  米房答着,又敞声哈哈一笑,拉了拉颚下长须,感慨的继道:“现在老了,这一称早随岁月俱逝了!”

  “老前辈宝刀未老,英风仍在!”

  季豪恭维的说着,仔细向米房一阵打量。

  只见他面透红光,细⾼⾝材,⾝穿一件长衫,虽说须发花白,仍未减一种风流潇酒的书生气息。

  看到这种⾝材,猛然一个意念袭上心头,忙道:

  “老前辈昨晚可曾出去走动过?”

  “哈哈,小侠的观察力很強,确有此事?”

  米房说着把话微微一停,继道:“老朽久不曾出谷了,昨晚也是一时心血来嘲,想乘深夜清静之际到外面走走,不想刚走出谷口,便发现有人向‘三相峰’方面,急急奔去!”

  “三相峰在什么地方?”

  “小侠昨夜与‘三霸天’交手之处,便是在‘三相峰’下面!”

  “哦!”米房并未理季豪惊讶的神⾊,仍继续道:“一时心中好奇,便也随后跟去,及到达之时,朱志贾泉已死,鬼磨棍周连也中掌倒地!”

  “他们也太不堪一击了!”

  “并非他们不堪一击,应该说我们的掌法太霸道了些才对!”

  “我们的掌法?”

  “哈哈,真是老糊涂了,应该说是小侠的掌法!”

  “晚辈不敢居功,这是师父的教导。”

  米房颔了下首,面露喜⾊道:“请怒老朽饶舌,令师的名号,可否见告?”

  季豪儿问,不噤脸⾊一红,半晌呐呐答不上话来。

  米房见他迟疑不说,以为他师父另有规定,不准他随便说出,即适:“小侠不必为难,假若令师不许说出,自也不必勉強,以免违背师训!”

  “不,师父并未规定!”

  “是否另有为难之处?”

  季豪尴尬的一笑,半晌始道:“实不相瞒,晚辈曾经过两位师父教导,可是迄目前为止,仍不知他们的姓名如何称呼!”“也不必为此感到不安,其实,武林中这种例子多得很呢!”

  “这是为着什么?”

  “要看情况而定了。”

  米房说着,把话突然停住,沉思有顷方道:“大体说来,不外有两种原因!”

  “那两个原因?”

  “第一种,是不求显达的真正隐逸之人,他们为恐自己终生苦研而成的绝学失传,便常会授艺不收徒。”

  “大概是怕弟子不肯而连累师父!”

  “正是如此,不过事实上这种作法,与掩耳盗铃并无什么差别。”

  季豪听至此,不住的点了点头。

  接着又听米房继道:“所谓师徒,无非是教与学的关系而已,教的可以把先贤遗留的,或是自创的学问或技艺,传于后代,免使失传湮没,这可说是责无旁贷,天经地义的事!”

  “话虽如此说,可是世上人,常将一技之得,密而不宣,作为他自⾼⾝价的凭藉!”

  “诚然!由于这点自私的心理在作祟,遂形成门户之见,甚至动辄以刀兵相见,拿生命作儿戏,究其实,到底为了什么?”

  “据晚辈耝浅的看法,大致不外‘争強斗胜’四字!”

  “争斗的本⾝,并非坏事,无奈运用到武林朋友⾝上,便起了很大偏差!”

  “老前辈可否说明白些?”

  米房微微一笑道:“我们把话扯远了,现在先不谈这些,还是说那第二个原因吧!”

  “第二种原因是什么?”

  “这就告诉你!”

  米房说着,把话微顿了一下,继道:“收徒并非一件易事,若收徒不慎,小则自己⾝败名裂,大则将招致无边杀孽!”

  “有这等严重?”

  “小侠也许尚不十分相信,有些心怀叵测的人,在技艺未成之前,作事比什么都小心,一旦学艺有成,便欲独霸武林,称雄江湖了?”

  “连师父也不管?”

  “羽⽑已丰之后,师父哪还能管得了?只有任其所之,为害江湖了!”

  “哦!我明白啦!因此,一般人便视收徒为长途!”

  “真是孺子可教也,哈哈!”

  “你们谈些什么,竟会如此⾼兴?”

  米房的笑声未落,米琼英已捧着一个盘子进来,

  她一边走,一边如此问着,显出无限喜悦的样子。

  她笑问着,就把盘子放下,取出四碟小菜及几张葱油饼,一样一样的放置桌上,然后侍立一侧,用一双含情脉脉目光,注视着季豪。

  季豪的目光刚和她一接触,即连忙低下头来,因为这种目光,在黛绿处曾经领教过,生怕再蹈覆辙。

  “现在先请用饭吧,可能已经饥肠辘辕了!”

  米房这一说,不但立刻解了季豪的窘态,且真的有点腹中雷鸣了。

  于是也不客气,就近桌前,便大吃起来。

  米房见季豪已开始吃,便道:“英儿先在这儿陪陪小侠,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转⾝朝內房中而去。

  季豪也真是饿了,他还是在昨天早上同江湖散人一齐用的饭,迄今已整一个对时了,怎能不饿?

  况且在这一天中,他除了搏斗之外,便是马不停蹄的奔跑,说来也真够他受的。

  幸而他白吃过“雪蝮珠”之后,內功修为已达⾼不可测之境,假若是一般常人,早该累倒了。

  “噗赫!”

  季豪正吃得有劲时,米琼英突然发出一声轻笑,顿使季豪一怔,随停筷茫然道:“姑娘笑什么?”

  “你几年没吃饭了?”

  “哪有几年?”

  “看你吃饭的神态,简直像个饿死鬼!”

  季豪闻说,不噤脸上一红,仔细一瞧,便不好意思的自我解嘲道:“我们男人家吃饭,那能和你们‮姐小‬比,细嚼慢咽,简直像只小猫!”

  “坏死啦!怎么拿人家和小猫比!”

  “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说说也不行!”

  “哎哟!何必这么凶?”

  “在你这位大侠面前,哪敢凶?”

  “还说不凶,差点把人当西瓜吃掉!”

  “你还记陈账?”

  “怎么不记?幸亏有个硬乌⻳壳,不然早被你呑进肚內去啦!”

  “咯咯咯咯!”

  米琼英突然娇笑连连,显得开心已极。

  笑了良久,方娇嗔着道:“我才没冒口要吃烂西瓜,是想喂猴子!”

  “不害躁,偷看别人洗澡!”

  “你说什么?”

  “偷看别人洗澡!”

  “呸!乱说,小心揍你!”

  “事实俱在,那个乱说!”

  “我才没那么下流,是爹命我去的!”

  “他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你猜猜看?”

  “无从猜起!”

  “不想用心,那是无从猜起!”

  “干脆告诉我吧,何必故意使人为难?”

  “离开三相峰之后,难道未发现有人跟踪?”

  “哦!”“想起来了吧?”

  “我说怎会那么巧!”

  “只怪你经验不够,假若你稍加注意的话,定会发现有人跟踪的!”

  季豪闻言,心中暗自一懔,忖道:“幸亏这米家父女对自己似无恶意,否则,不知又要中什么暗算哩!”

  他忖思未已,米琼英即面⾊一正道:“行走江湖,时时刻刻都要注意周围,都要像你这等大意,丢了小命,还不知道如何丢的呢?”

  “你的年龄究有多大,竟教训起我来了!”

  “师哥言重了,小妹只是建议而已!”

  “那我应该谢谢你的建议-?”

  “不必谢,等于能对小妹指点几招,比什么都好!”“孔夫子门前,岂敢卖文?”

  “不是卖文,而是弄武!”

  “凭我那几招不成熟的东西,怎敢在此卖弄?”

  “以为小妹不堪造就呢?抑是认为不堪一击?”

  “在下何等样人,敢对姑娘看不起?”

  “因何推三阻四?”

  “不是推辞,实是感到所知有限,故不敢献丑!”

  “谅你也不敢!”

  “不愿而非不敢!”

  “不敢就是不敢,何必再加上不愿二字来掩饰?”

  米琼英说着,秀靥上突然罩下一层寒霜,并把小嘴连撇,一种不屑的意味,充分表露无遗。

  季豪楞了一下,忙放下筷子诧然道:“姑娘可是玩笑吗?”

  米琼英冷冷一笑,鄙夷的道:“对你这种懦夫,谁有心情说笑!”

  “你是说真的了?”

  “谁还和你说假不成!”

  “哼!”季豪冷哼一声,忽然站起⾝来愤然道:“要不是看在米老前辈份上,就将你这野丫头狠狠地教训一顿。”

  “好呀!管你吃饱了,竟骂我是野丫头!”

  “骂还是看得起你,不然,哼!”“不然怎样?难道还想动手吗?”

  “姑娘不要欺人太甚,我季豪可并不是好惹的!”

  “呸!是只鸡,像个耗子差不多,在姑娘面前,还是少吹大气!”

  “姑娘凭着一饭之惠就想欺侮人,恐怕办不到!”

  “办不到?这就欺侮一次让你看看!”

  米琼英娇喝着,一式“混沌初开”忽的一掌,猛向季豪胸前袭去。

  这“混沌初开”为‮合六‬掌的起手式,看样子米琼英也知季豪不易与,所以一上来就用出看家本领。

  季豪冷冷一笑中,闪⾝避过道:“就这点功力?”

  “凭这点功力,即可收拾你而有余,接招!”

  姑娘叫着,又一招“扬清激浊”随手而出。

  季豪又闪⾝避过道:“房內地方小,展不开手脚,且打…”

  米琼英不等他说完,即接口道:“到外面也行,在本姑娘手下,谅你也溜不了!”

  喝叫中,一个箭步,当先纵⾝房外,动作迅速已极。

  可是看在季豪眼內,不噤冷然一哂道:“就凭这手轻功,能吓倒人吗?”

  “说出来,做出来,生个孩子抱出来,光吹大气,便算是功夫吗?”

  “对别人不敢说,对你吗?哼!”季豪说着,即潇酒的走出房外,冷然继道:“強宾不庒主,本少爷先让些三招!”

  “好,看掌!”

  米琼英喝着,便举掌猛袭而至!

  她在这三招中,是采取快攻的手法,仅眨眼的工夫,便连环击出二掌,显然是想在三招之中,要多少占点便宜,捞捞本。

  可是她想得倒不错,季豪不还手已经够她便宜了,要想先捞点本却办不到。

  三招已过,接着便听季豪喝道:“注意,我要还手了!”

  “鬼叫什么,再接这一招!”

  接着,便见米琼英纤手一扬,迅又蔵于胁下,左手在右手缩回之际,陡然全力而发,⾝形也随掌而至。

  季豪虽说恼怒,但总觉得于心不忍,始终未出全力。

  因为他觉得米琼英虽然任性,但米房仍不失长者作风,假若能拖延一段时间,等米房出来,一切自可迎刃而解,故一方面虚与委蛇,实际上并未着实的打。

  不然,以米琼英这点功力,虽一般来说可称佼佼者,若与季豪相较,真可说有天壤之别。

  转眼之间,他们已交手二十余招,季豪越看越觉奇怪,不知米琼英是蔵私?抑是就会这么多?

  皆因“‮合六‬掌法”全部共有十二招三十六式,而米琼英却仅用出八招二十四式,以后的四招未曾使用。

  于是便诧异的问道:“后四式姑娘为什么不用,莫非怕在下偷学么?”

  “你说什么?”

  季豪尚未来得及回答,便听米房喝道:“忘恩负义的小子,趁老夫不在,胆敢欺侮我的女儿,我倒要看

  看,你有些什么惊人艺业,欺人欺到门上来!”

  话音方落,便见人影连闪,米房已跃落当场,将长衫往上一拽,挽了挽袖子摆开架式道:“大胆恶客,

  进招吧!”

  这种情形,看在季豪眼內,不由气往上冲,随冷冷一笑,愤然道:“有其女必有其父,号称一流⾼手的美书生,原不过是个徒有其名,虚具其表的无聇匹夫!”

  “何以见得无聇?”

  “只顾偏袒自己女儿,不问事情的青红皂白,实与无知村妇相差无几!”

  “不要血口噴人!”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何強辩?”

  “哼!摆在面前的,是恃強凌弱!”

  “呸!不撒泡尿照照,她配吗?”

  “我女儿虽不敢说是国⾊天香,也勉可称得起沉鱼落雁,那一点不配?”

  “单凭貌美即可目空一切?”

  “一个女孩子,你说该凭什么?”

  “依在下看来,无一可取!”

  “未免言之太过吧!”

  “既生为江湖儿女,连自称家学渊源的一套掌法都学不全,还有什么值得骄傲?”

  “哦!有这等事?”

  米房故作惊讶的说着,转向女儿问道:“‮合六‬掌共学会多少?”

  “八招二十四式!”

  “后面的呢?”

  “尚未…未习全!”

  “哼!天天贪玩,再不快点练习,可真要讨打了!”

  米琼英被父亲责斥,只好低下头来俯首不语。

  季豪站在一旁非常纳闷,不知米房这种出尔反尔的态度,是基于什么心理?

  说他是护短吗?

  现在又觉得不十分像!

  若不是护短,原先的強横举措,究竟为了什么?

  莫非他有些神经失常?

  不可能,原先的一切谈话,不但有条不紊,且见解也十分透彻。

  他思索未毕,米房已拱手道:“看你们动手,老朽也有点见猎心喜,小侠可否赐教几手⾼招?”

  季豪闻言一怔,微加沉思,即冷然一笑道:“想出手,尽管出手就是,还说什么见猎心喜!”

  “小侠请勿误会了意思!”

  “就算你是诚意,出手吧!”

  “老朽得先声明在前,我们仅较量‘‮合六‬掌’一项,其他的武功⾝法,均不许使用,可愿意?”

  “好!一言为定!”

  “小侠请注意了!”

  米房喝声方落,便摆开门户,双脚不七不八站定,双掌微提,功力贯注双掌,凝神而待。

  季豪仅看了一眼,便赞许的道:“你的功力,较令媛精纯多了!”

  谁知季豪的话音方落,便听米房大喝:“看掌!”

  喝叫中,一式“混沌初开”便随喝而出。

  果如季豪所料,米房的功力,确非米琼英所能望其项背,只见招式方出,便有股疾劲的力道,猛向季豪胸前撞去。

  季豪本可先以“烟云步”避开的,由于已先应许了米房的要求,故不便避让,立刻用“扬清激浊”硬架上去。

  他这一架不要紧,米房立感⾝子一震,差点站不稳脚步。

  吃惊之余,忙用千斤坠将脚定稳,又增強了功力,双掌交错推出,使周围的气流,立刻为之纷乱不止。

  季豪见状,叫了声:“来得好!”喝声未已,双掌并推而出,顿使纷乱的气流为之凝固,并觉有股阴寒之气,令人难以忍耐。

  米房越打越觉骇然,他万料不到季豪的功力,竟练到如此地步?

  忖思中,陡然招式一紧,又猛推两掌,随着击出

  的掌势,⾝子也斜跨出两步道:“小侠好厚的功力!”

  “好说,你也功力不弱!”

  “接这招‘继往开来’!”

  “哈哈!‘宇宙同参’注意了!”

  掌力击出,米房连换了三个方位才勉強避过。

  ⾝形虽然慌张,可是两只眼却凝神注视着季豪的下一招变化。

  当然季豪并不明白他的用心,就在米房方站稳脚步,季豪双掌,便一上一下,猛袭而至。

  米房因另有用心,所以并未还手,但季豪这招“阴阳立判”出手,他连躲避都几乎不可能。

  总算他功力不错,又勉強避过,已吓出一⾝冷汗。

  可是他立足未稳,紧跟着季豪又发出一招“鬼斧神工”

  这一次,他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只见米房一个⾝子,宛如风吹落叶般,随着季豪的掌力,陡然飘出四五丈远,已跪扑倒于地。

  就在米房倒地的刹那,蓦闻季豪喝道:“为何不用‘遍野枯骨’?”

  “好狠的心!”

  季豪喝声未落,米琼英即狠声接口答着,白影闪处,已向米房⾝边扑去。

  季豪怔了一下神,茫然的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可以还击或躲避的事,竟不这样做,唉!”

  他口內虽茫然的说着,脚下也慢慢朝米房⾝边踱去,心中充満了疑问和感慨。

  就在离米房五六尺远近时,便见米房翻⾝坐起,脸⾊苍白得象张白纸,然而嘴角浮现着微笑。

  他向季豪略事颔首,嘴唇翕动了几下,尚未说出话,季豪已抢前一步,伸掌抵住他的后心道:“不要讲话,快速气调息!”

  季豪这样低喝着,一股浩瀚的真气,已白手掌慢慢向米房输去。

  真力刚发,米房便觉陡然一震,忙摒除杂念,迎合着季豪所渡那股澎湃的真力,刹那间便进入志我之境。

  而一直偎依在米房⾝边米琼英,芳心之中想的更多。

  她先是愤怒,恨不得将季豪毙于掌下。

  及后见父亲虽受了伤,而神⾊非但不怒,反而有一种安慰的意味!

  季豪又替米房输力疗伤,更加有点提心吊胆,生怕季豪心起歹念,乘人之危,而陡然发掌,将父亲击毙。

  诚所谓骨⾁连心,她这种疑虑,能说是多余吗?

  一点也不多余,谁知道季豪存的什么心,是好意?还是歹意?

  因此,她在不安的心理中,一直力贯双掌,全神全意在戒备着,准备只要发现情况有异,便全力向季豪击去,即或力所不逮,也不愿眼睁睁看着他将父亲震死。

  正当她心念不定,愧咎难安时,忽见米房长长出了口气,朗朗一笑道:“小侠请收回真力吧,一时任性,差点将老命送掉,真是险极!”

  说话中一跃而起,转向季豪一拱手道:“谢谢小侠手下留情,只是尚有疑团难释,不知小侠能否据贵相告?”

  “事无不可对人言,但不知尚有何事见疑?”

  “小侠的‮合六‬掌系何人传授,能否赐知?”

  “关于这点,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不错,确是问过!”

  “那为什么旧话重提,难道怀疑在下言而不实吗?”

  “小侠请不要见笑,说出来实在是件丢脸的事!”

  “何事这等严重?”

  “实不相瞒,本门中的‘‮合六‬掌’法,失传已近百年了,迄无法找回。”

  “哦!有这回事,是怎么失落的?”

  “在先祖手內…”

  “爹,不能老站在此地讲话呀,何不到房內去!”

  米房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女儿打断,使米房歉然一笑,急向季豪道:“我也是被惊喜冲晕了头,连礼貌都忘了,小侠快到房內详谈吧!”

  他一面自责自艾地,一面就举手相让。

  就在季豪将要举步时,米琼英忽然一声“哎呀”

  便纵⾝先向房內抢去。

  并在她起步的同时,向季豪歉然一笑,显出一种娇慎与天真的少女态度。

  季豪先是闻声一怔,但旋即明白她的心意,必是为着房內的碗筷仍未整理,故发出惊讶之⾊。

  他猜得一点不错,米琼英确是为此。

  他们这一怔神的工夫,米琼英已整理就绪道:“快请进来坐吧,我给你们泡茶去!”

  说着,像只白蝴蝶般,在白衣飘飘中,手捧碗碟,已急到外面走去。

  季豪待米琼英去后,方当先走回房內坐下,道:

  “贵门中的事,在下自不便过问,只是假若须要帮忙之处,或可尽一份力,也说不定!”

  “小侠盛情,老朽感激不尽!”

  米房谦虚的说着,然后面⾊一正续道:“当家父年幼时,祖父忽然动了游兴,当时先祖⺟本来不肯,无奈他去意很坚,祖⺟也不便过份阻拦,免得引起祖父老人家心中不快。”

  “这也是作妻子应有的态度。”

  “在临去之时,本将掌法的四招全部授给了先父,只是当时由于先父年岁尚幼,故仅学会了架式,未能记清口诀!”

  “后四招乃全部掌法的精华,仅学会架式怎行!”

  “是的,先父就因此,始终无法窥得后四招的妙处,说起来实是件伤心的事!”

  “令祖后来是否回转?”

  “没有,假若能回来一曰半曰,也不致武功失传!”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与令祖有关?”

  “小侠明鉴,即使与家祖父无直接关系,最低限度,也应该有点关连!”

  “假使令祖在世,应该有多少⾼寿?”

  “一百二十六岁!”

  “是依据什么算的?”

  “先父长老朽二十四岁,家祖又长先父三十岁!”

  “老前辈的年岁是多少?”

  “七十二!”

  “令祖的长像可知道?”

  “先父曾经提过,说是中等⾝材。”

  “可有特征?”

  “未曾说起过!”

  季豪听至此,不噤眉头一皱,良久又道:“尊讳如何称呼?”

  “家祖的?还是先父的?”

  “自然是令祖的了!”

  “米満仓!”

  季豪闻言暗忖:姓米就叫个満仓,假若姓银,定然要叫成満库无疑。

  他內心虽如此想,口中却未敢说出,思维有顷,遂歉然道:“可惜我不知那位老人家的姓名,不然倒可知道是不是令祖了!”

  “那位老人家住于何处?”

  “只知住于西昆仑,至于真正地址,以及如何走法,却不知道!”

  “小侠离开西昆仑多久了?”

  “若以时曰计算,迄今也不过五十余曰!”

  “两月不到,难道就忘了路径?”

  米房如此问,显然对季豪的话不十分相信,所以说话中,微有几分愠⾊。

  季豪当然也看出这一点,立刻答道:“去时是在晕迷之中,直待那位老人家相救,方始清醒过来!”

  “当时可是受了伤?”

  “并非受伤,而是吓晕的!”

  季豪正说至此,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如银铃般的咯咯娇笑,接着便见白影一闪,米琼英便笑容可掬的进来道:“以你的性格,还有被吓晕的时候?”

  语意中,显然对季豪有几分讥讽之意。

  但季豪并未恼,仅莞尔一笑道:“假若换上是你,岂止是吓晕,不把你吓死才怪!”

  “英儿不得无礼!”

  “爹也真是的,说句笑话都不成?”

  季豪见米房向米琼英责斥,即道:“没关系,不必过份拘束!”

  米房黯然道:“老朽仅此一位幼女,自小惯坏了,所以成了个无羁的野马,失礼之处,尚请小侠包涵一二!”

  “老前辈太客气了!”

  “理应如此!”

  两人客套了一阵,米房又话归正题道:“是什么样的大事,能将小侠吓晕?”

  季豪沉默了一阵,方把自己经两位师父教导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是把自己的家世,仍然略而未提。

  即此,已把坐在旁边的米琼英,听得如痴如醉。

  惊险处替季豪捏一把汗,遇到得意时,又暗替季豪⾼兴。

  唯有米房听后,却沉默半晌,不住的低头寻思。

  良久,方见他猛然抬起头来道:“离开西昆仑,是否仍骑那只怪鸟?”

  “不错,正是乘鸟到了玄冰峰。”

  “至于玄冰峰大家寻雪蝮之事,已听人说过,至于离开那位‘冰谷老人’时,难道他一点未交代?”

  “没有!”

  “唉!他老人家可能早把我们忘了!”

  米房感叹似的说着,好似又想到一件事,急问道:

  “冰谷老人除了教你‘‮合六‬掌’外,是否尚有其他的武功?”

  “尚有‘三阳神功’!”

  “绝对没错,一定是家祖!”

  米房十分坚定的说着,又朝季豪望了一眼道:“若以武林辈份来说,我应该称小侠为一声师叔才对!”

  季豪忙站起⾝摇手道:“使不得,冰谷老人是否就是令祖,目前尚不敢决定,怎好妄自尊大!”

  “依情形看,是错不了的,因为武林中,对‘三阳神功’与‘‮合六‬掌’法,均为本门不传之密,而小侠不但均会,且深得神髓,依情依理,也不会有错!”

  “是与不是,目前尚难十分断定,待将来见了冰谷老人再说吧!”

  “小侠莫非认为我等不可教吗?”

  “在下仅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怎敢作如斯想!”

  “那如何绝人太甚?”

  “师门大事,岂能随便认定?”

  季豪决然的说着,把话微顿,继道:“况且曾经事先说明过,在下到此目前为止,并未向任何人正式拜师,自然也不能算是任何人的子弟,此其一,在临离冰谷之时,他老人家曾经拒绝拜师!”

  “已得本门不传之秘,却是铁的事实!”

  “这我应该感谢冰谷老人的成全。”

  “小侠可知年无长幼,达者为尊吗?”

  “遇事勉可应付,不敢自诩通达。”

  “小侠既欲坚持已见,不必再往下谈了,只是另有一项要求,不知小侠可肯应允?”

  “只要力之所及,和不违背人道的正当要求,当可尽力而为!”

  “这件事在小侠来说,乃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必绕弯子,坦率的说吧!”

  “欲将小女相托,不知可愿照顾?”

  “托给我?”

  “正是此意!”

  “这…”“小侠可是怕累赘?”

  季豪被这突然的问题,感到为难万分,故半晌答不上话来。

  可是旁边的米琼英,更加吃惊,她想不到父亲会有如此决定,忙追:“爹预备到哪去?”

  “英儿不必吃惊,爹不会永远离开你的!”

  “暂时到什么地方去?”

  “你祖父为了寻找父亲,以致终年奔波,终至在失望和伤心之下,郁郁终生,其內心之痛苦,实非局外人所能想像得到的!”

  米房黯然的说着,満脸悲怆之⾊,沉默了一阵,方喟然道:“在临终之时,仍在千叮咛万嘱托,说是只要一有消息,不论任何困难,必须把他老人家请回来!”

  “季小侠所说的‘冰谷老人’,是否真是曾祖父,现在尚不敢决定。”

  “据我的猜想,决错不了,武林之中,除你曾祖父之外,能熟谙本门武功的,绝不作第二人想!”

  “爹既然很有把握,还是女儿陪你同往吧!”

  “我已经想过了,依道理是应该去的,可是西昆仑为终年积雪之地,有你同去,实在太危险了!”

  “就是因为危险,才好有个照应。”

  “照应?恕爹说句你不愿听的话,西昆仑可比不得天山,你去了只有增加我无边的困难!”

  “爹觉得女儿竟如此无用?”

  “余意已决,不必再说了!”

  米房坚决的说着,又转向季豪近似哀求的道:“小侠就请答应我的要求,总不能让我作个不孝之人,而让人唾骂吧!”

  “好吧!不过以三月为期,返回之际便到中原找我!”

  “一言为定,快去把小侠的东西取来,立刻上路。”

  “爹准备何曰走?”

  “你们先去,我整理一下,立刻动⾝!”

  “嘿嘿嘿嘿,你们还走得了吗?”

  这话答得实在突然,三人循声去,不噤吃了一惊! VkuXs.coM
上一章   神虎奇功   下一章 ( → )
微苦电子书网为您提供田歌精心创作的武侠小说《神虎奇功》无错字干净清爽的文字章节无弹窗免费完整无删节。为广大小说爱好者提供最新好看的小说,看更多类似神虎奇功的小说就到微苦小说网。